1963年,中苏关系持续紧张,还在读军校的父亲,自愿去了中蒙边境,从炮兵改行从事机要工作,当然,经过培训之后。
中苏关系紧张,但那时还没有白热化,如果在边境大量增兵,反而激化矛盾。
因此,父亲先以武警身份,在边境小城二连浩特的边防检查站当译电员。
检查站名义上是维护社会治安,实际完全针对苏联和蒙古。
单位从没有过机要人员,人们也不懂保密规定。先期到达、印着“机密”字样的信件照拆不误,结果弄了场不小的危机。
大家如临大敌,开会反复研究,最后决定向上级如实汇报。
几天后上级指示命令:这批信件里的指示全部取消,密码作废,启用机要人员随身携带的备用密码。
擅拆文件的那位当时一口咬定只是打开根本没看,后来大家混熟了,一次聊天时他说漏了嘴:“其实就是让我看,我也看不懂。”
没看过,他怎么知道看不懂呢?!
1969年夏天,父亲转回陆军,和战友们一起参加内蒙古军区独立第二团的建设。
二团所在地叫赛乌苏,蒙古语中,“赛”是“好”,“乌苏”指“水”。
新疆有个城市叫乌苏,有种挺有名的啤酒商标是“乌苏”,我严重怀疑也都是“水”的意思。
赛乌苏地下真的有水,可边防二团,更像荒野中一座勉力生存的古堡,而不是沙漠中生机盎然的绿洲。
也就在那时,父亲得了个绰号,不过我知道却是近20年后。
那次饭桌上,我不太抱希望地问父亲有没有外号。他笑笑,低头继续扒饭。
母亲代答:“叫狐狸!前阵儿团里的老胡来,一进门不就问‘狐狸是住这儿吗?’”
父亲在一旁乐,好像多年前一件漂亮的恶作剧被人翻腾出来,半是得意半是羞愧。
我忙问此号的来历,父亲说:
“二团刚建时,只有几排平房,后边就是大野地。为了安全(我不知道是防坏人还是防野兽),就把后窗全安上了铁栅栏,远远一看,跟动物园似的。
闲着没事儿,大家就拿动物互相起外号。
王玉昆,就是亚昌他爸,是老骆驼,因为个子大;魏胖子是树懒,这家伙老爱睡懒觉……我嘛,就是狐狸啦。”
我才恍然大悟,难怪哥哥小时的一张照片背面被人用毛笔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——小狐。
同时惊诧于,那时的边防军人,居然知道“树懒”这种神奇的动物。
对那个偏僻荒凉的地方,父亲回忆起来的竟多半是让人忍俊不禁的趣事。
“那儿各连队间隔都很远,要开会得派人骑摩托车各处去接。
有回小张接老胡到团里开会,中途有段路土很松,摩托打滑。老胡就下来帮着推。
小张没发觉,把摩托推出沙堆跳上去一溜烟就骑跑了,野地风大摩托声也大,老胡在后面喊他也听不见。
到了团部,人家问小张来干嘛,他还说‘送胡参谋开会’。人家就问人呢,他回头一瞧,傻眼了,忙往回赶。
骑了一阵儿,见老胡气喘吁吁地,一边走一边唠叨——‘这个小张,我好心帮他推车,他倒扔下我跑了。”
“魏胖子更倒霉。人家骑摩托带他,路过一块地,从旁边斜拐过去,把他给甩了出来。正好那儿有个坑,他一头扎了进去,直接摔晕。
过了好一会儿,骑摩托的问他个什么事儿,没听到回音,拐头一看才知道人没了。忙回来找。魏胖子躺在坑里,还没醒哪!”
“有回我们政委和团长一起下连队视察,坐的是朝鲜战场上缴获的美军二战时就使用的军用吉普车,老掉牙了,可那还是团里最好的呢!
回来时好死不死正开到半路,车坏了,那俩家伙只好步行回来。从下午四点一直走到夜里一点多。
那阵子边境形势紧张,大家都在加班。我正在办公室译电报,就听外边趴趴踏踏的脚步声。
团长先回来了。问政委呢,他有气无力地说——‘还在路上走着呢,’政委胖,走得慢。”
形势紧张,军队人人佩枪,弹药管理也不严。
每年冬天军队都会出去打好多黄羊,家人用超低价买,不是论斤而是论只买。
7月1日,中航基金发布公告称,刘建离任公司总经理,拟转任督察长。同时,原督察长武国强因个人原因辞职。
有个副连长,家人也住在二连浩特,冬天买的几只黄羊放在家门外几米处自建的储物小房里,可总被人偷。
副连长一怒之下,弄了颗手榴弹拴在门上,又在门上贴了字条,用大字写明:
“有手榴弹,不要靠近!”然后嘱咐家人要开门一定等他回来。
这招果然有用,再没人敢来。可时间一长,他自己也大意了,直接去开门,手榴弹保险被拉开。
好在他军事素质还过硬,当即卧倒,只受了点轻伤!
我实在不理解这人的脑回路:写个恐吓字幅摆在那儿不就行了,为什么真要拴个手榴弹?!
万一有人不信还去偷真被炸死在线配资股票平台,他能在法庭上举着这张字条说“不怪我”吗?要是纸条也被炸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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